小张那天穿着褪了色的蓝大褂，手上全是透明胶的痕迹。你要说她苦命，我劝你别急着下结论。厂里流传一句话：流水线转得快，生活就能喘口气。可小张的日子，却是另一回事。
有回夜里十二点下班，厂门口老槐树底下，她儿子乐乐坐着，书包比人宽。那一刻，月亮是冷的，槐树是老的，小胖子倒还挺精神。他说：“妈，今天老师夸我抄写工整。”小张什么都没说，只摸了摸他书包上的小黄鸭挂件，那玩意晃来晃去，像是专门给她打气。
说到她那婆家，啧，真能甩锅。人家一口一个“扫把星”，自己孙子都不带，甩得比篮球还干脆。小张不吭声，咬牙把一切都揽了。厂里同事有时背地里嘀咕，谁家女人命这么苦？我倒觉得，她比我们都厉害。别人八百，她一千二，手速快得像要和时间较劲。
你以为她喜欢拼命干活？哪有。她说停下来脑子就乱，想起医院缴费单、想起乐乐膝盖上那三针。那天乐乐摔破了腿，老师带着去医院，缝针时没哭。小张下班赶去，孩子一句“妈，我勇敢”，她眼泪差点没绷住。人家说“有妈的孩子像根草”，可乐乐这草，偏长得倔。
厂里的零食江湖，每回谁带点啥都会分她一份。小张嘴上推，可下次又偷偷塞你点自家腌的萝卜干，脆得跟她性子一样。饭点儿她扒拉着饭盒，米饭上点咸菜，边吃边说：“乐乐说长大要给我看病。”她笑得贼有劲，像这日子再难也能翻盘。
流水线上的女人们，一个个都有自己的过招法子。你见过她们有空喊累吗？没有。大部分时候，她们累了也不说，怕一说出来，生活真给你加料。小张更是，能不麻烦别人就不麻烦。三百块“友情价”托邻居帮接孩子，钱都是省出来的。她说现在钱不值钱，想吃点肉得盘算半天。
讲真，社会对底层女人的善良，总是带点“再看看”的味道。你说她能干，是因为她有选择吗？婆家冷漠，外面人看热闹，剩下一地鸡毛全靠自己拾。娱乐圈那些瓜，哪个不是被“网友显微镜”盯着？运动员离婚、女明星带娃，弹幕早就炸锅，轮到小张，谁搭理？她们身上没滤镜，只有汗水和账单。
有时候我看小张，真觉得她像厂里那台旧打包机，咬牙坚持，偶尔还冒火花。她的坚强，不是什么鸡汤，是“要不然呢？”的无奈。乐乐坐树下写作业，书包晃得起劲，他妈加班到深夜，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摸摸他脑袋。说不辛苦是假的，但她从不把苦挂脸上。
你要说“单亲妈妈”是个标签，我看这标签太轻了。三线城市里，像小张这种女人多得是。数据里说，厂里15%的女工是单亲家庭。可这些数字冷冰冰的，背后全是人挤人、钱挤钱、心挤心的现实。她们不怨天不怨地，活成了“自救型女主”。
小张的世界没有救世主，有的只是一天一千二个零件，还有晚上回家煮白菜的油烟味。乐乐懂事得让人心疼，放学自己走二十分钟，到家写作业，等他妈。生活没甜头？有。每次他妈下班早，俩人能一起回家，路上顺手买两颗白菜，小胖子还非得给妈炒菜，说自己会放盐了。那画面，怎么看怎么像在厂里发年终奖。
再说运动圈，想起某明星离婚，舆论抡起大锤左一下右一下。女的“带晦气”，男的“人生坎坷”，键盘侠分析得都快出论文了。可现实里的小张，没人给她分析人生，也没人替她洗白。她的苦，只有自己知道。
我老觉得这社会对女人的善意，永远隔着一层玻璃。别人家的“独立女性”是话题，她们家的“独立”全是泪和汗。流水线转起来，时间像被按了加速键。小张的光，是被生活一刀一刀削出来的。
有时候我想，厂门口老槐树下，小胖子坐着写作业，小张下班回来，俩人影子拉得长长的。看他们背影，谁还敢说自己活得苦？生活里哪有绝对公平，苦甜自知。你说她命苦，她偏要把苦熬成笑。
谁身边还没几个像小张这样的“神仙女人”？不是天生强大，是被日子“锤炼”出来的。你以为自己比她轻松多少？别闹了，哪天你也得在泥潭里学会游泳。
今天就聊到这儿。你见过比小张还牛的主儿吗？留言聊聊，别藏着掖着。我就想知道，这生活的泥潭里，还能开出多少朵野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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